Go To Top

FacebookTwitterLinkedinShare on Google+

  • .線上捐款

  • .銀行匯款 / ATM 轉帳

  • 金融機構名稱:

  • (007) 第一商業銀行營業部

  • 戶名:台灣勞工陣線協會

  • 帳號:0931-0116-958

  • .郵政劃撥

  • 劃撥帳號:50118157 

  • 戶名:台灣勞工陣線協會

20211013 最低工資專法保障,經濟果實全民共享

2021新聞
on 13 十月 2021
20211013 最低工資專法保障,經濟果實全民共享

范雲委員與台灣勞工陣線、工會團體共同召開記者會,指出雖然上星期五(10月8日)基本工資審議委員會做成調漲5.21%的決議,但蔡英文總統2016年、2020年兩度宣示訂定《最低工資法》的承諾至今尚未實現,呼籲勞動部盡速將草案送進立法院,以建立更透明、合理、穩定調整最低工資的法源依據。

Talk2

  1949年,台灣開始長達38年的戒嚴時期,這段時間包括集會、結社、言論等各項人權自由遭到政府強力控管。

  然而在這段時期,國家採取「攏絡以便排斥」的手段,特殊的黨國體制積極介入滲透工會,反倒使台灣的工會乍看像是異軍突起,特別是國公營事業工會,在國家以控制為目的之下扶持成立,於1950年前後開始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但在政治力的介入之下,工會並無法成為勞工團結的象徵。

  1980年代,台灣的民主化開始沸騰,解嚴後,各項社會運動就如同壓力鍋般一口氣炸開,國公營事業勞工也同時在國家威權逐漸淡出之下,逐漸奪回工會自主權。1988年7月15日,石油工會發起調薪等抗爭,也是國營企業工會第一次走上街頭。而在1990年後,國營企業工會因具備龐大資源與動員實力,參與大大小小的社會運動,亦曾帶領起工運史上的一波浪潮。

  過去的歷史,在當時也是活生生的當下,瞭解前人的奮鬥,才能體會今日理所當然的處境,《Talk工運-勞動者的抗爭史》系列講座第二場,邀請您來了解1980年代自主工會如何擺脫黨國勢力。

 

【時間】2017年 4月22日 (一) 19:00–21:00 
【地點】左轉有書X慕哲咖啡
【地址】台北市紹興北街 3 號 B1(捷運板南線,善導寺站 6 號出口)
【主講人】何明修(國立台灣大學社會系教授)

【與談人】鍾孔炤(前台灣石油一分會常務監事、現為立法委員)

【講者介紹】

何明修:國立台灣大學社會系教授,研究領域包含政治社會學、社會運動、勞動社會學等。著有《支離破碎的團結:戰後台灣煉油廠與糖廠的勞工》(2016,左岸文化)、《四海仗義:曾茂興的工運傳奇》(2008,台灣勞工陣線)、《綠色民主:台灣環境運動的研究》(2006,群學)等書籍。

鍾孔炤:1979年成為中油勞工,就開始關心黨外及社會運動。1988年時帶領石油工會第一分會投入七一五遊行,成為活躍的勞工領袖之一,持續參與台灣各種勞工運動,擔任過台灣勞工陣線執委、理事;高雄市產業總工會理事長;全國產業總工會理事長。2005年後成為高雄市勞工局局長,現擔任民進黨不分區立法委員。


座談紀實

整理:朱家瑢

「Talk工運:勞動者的反抗史」第二場系列講座,由何明修與鍾孔炤對談1980年代公營工會的自主化。現職台大社會系教授的何明修與石油工會一分會出身、現任民進黨不分區立委鍾孔炤相識於1999年,當時完成博士論文等待畢業的何明修到高雄石油工會一分會選舉協助文宣工作,該次選舉結果,勞方陣營所推出的36席候選人大獲全勝,瓦解過去國民黨對於國營事業工會的干預,緊接著2000年政黨輪替,此一角落的變動也對應著整個台灣的政治環境變化。以下紀錄先由何明修針對國營事業的特殊性談到國、民營事業的工會運作差別,接著由鍾孔炤由520農民運動談到101不加班運動,以及國營事業勞工的轉變,兩位講者也對工會從勞工運動中缺席的現象提出觀察。

日本時代遺留的國營事業與無所不在的黨國束縛

201704241何明修:

  台灣的國營事業是非常特殊的體制,大部份都由日本時期遺留,以中油和台糖為例,中油公司成立於1946年上海,而高雄煉油廠則是1941年日本政府因應左營軍港所蓋;日本撤軍時在台灣留下45間糖廠,後來全數歸屬國有,中船和中鋼亦是同樣情形。台灣在五十年代幾乎可以算是社會主義國家,所有經濟工具都由國家掌握,然而國營事業的福利在七零年代並沒有這麼好,直到1988年解嚴後的第一個春節,台灣勞工為爭取年終獎金發動戰後第一波工潮罷駛罷工,國營事業也順勢集結抗議,薪水才開始大幅調漲。國營事業的工作看似穩定,但與民營事業相比,國營單位內有源自於黨部和人二的政治壓迫,上班時既要配合黨部活動,下班後員工宿舍區內與同事比鄰而居,廠內還有附設各階段的教育機構,可說無所不在的監控,無所不在的束縛。

  解嚴後公、民營事業工會均發動抗議活動,不同的是民營事業抗議手段激進,甚至發動罷工,但工會成員也很快被解僱,造成工會瓦解;國營事業少罷工,少有員工為此遭到開除,工會也因此維持下來,進而對九零年代的工運產生重大影響,現今勞基法之所以適用服務業,源於當時銀行員工會衝撞的結果,顯示國營事業工會爭取權益同時也順帶幫助了民營勞工,相較於現今國營事業勞工只在乎自己利益,與外界脫鉤,社會正當性瓦解而成為過街老鼠。

  工會法大幅修改後,長期穩定經營的私營工會相當少,國營事業為主的工會又相對保守,以工會為基礎的勞工運動正在消失,這是我觀察到對台灣比較不好的現象。

  另外,近幾年的工運和工會沒什麼關係,抗議勞團裡也是學生居多,工會的運動性格不見了,但華航和台鐵是例外。當全世界工會組織率都在下降,真正有戰鬥力的組織有限,我們除了要思考「工會」會不會是上個世紀的產物,也必須推動更進步的勞工政治、更友善的勞動環境。新一代的勞動者不管是白領或藍領,勞動權利意識其實非常強,遇到不合理的工作不來上班或爆料也是某種抗議的方式,只是形式更加個人化,和過去工會要很man、集體的世代特性不同,但沒有工會的勞工運動是好事嗎?我自己也是存疑。

從520農民運動到101不加班運動以及國營事業勞工的轉變

201704242鍾孔炤:

  1987年解嚴,受同年520農民運動啟發,1988年7月15日解嚴滿一週年那天我們勞工也走上街頭。台灣石油工會的成立源於解嚴前,我們接受了簡錫堦和邱義仁的建議籌組工會,預備拿下原先由國民黨掌控的花瓶工會。1988年我們籌組勞工連線,當時黨營事業會推派自己的人選,直到1999年選舉我們推出的36席大獲全勝,才瓦解黨營事業。如同何老師所說,1988年國營事業薪資待遇結構沒有這麼好,薪水加上輪班津貼(當時稱夜點費)加起來才一萬出頭,而1988年當時提出的十大訴求至今也仍未全部達成。

  當時520農民運動受到警方暴力對待,石油工會也有北上聲援,太陽花運動民眾受到警方的水柱攻擊,在當時也是一樣的。我印象深刻的是,當時我在中油林園廠,鎮暴警察就進駐在林園訓練,廣場前看隊伍行進的踏步喊聲,就像軍隊隊伍一樣。

  我也在思考到底國營事業勞工與過去的差異,當時我們參與很多社會各類運動,願意走上街頭都不只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推翻不公不義,各式抗爭都可以看到台灣石油工會一分會。現在的國營事業幾乎都是為了個人利益才會走上街頭,與過去為了社會團結、為了能改變台灣不同。

  抗爭後的中油第一年調薪100%,第二年又調薪120%,後續帶動了台糖和台電其他國營事業的薪資結構改變,也是始料未及的事。過去抗爭必須與國民黨對抗,過程不如想像中順利,除了政治氣氛,加上我們一群勞工對於如何做文宣沒概念,煉油廠裡又有保齡球館、電影院等,環境好又調薪了,也出現「還要繼續支持工會嗎」的懷疑。

  當時石油工會由會費結餘款成立「抗爭基金」,存了快三千多萬,之後最大一場運動就是1998年101不加班運動(元旦罷工)。

  當時新任中油董事長陳朝威認為颱風天的出勤津貼應該刪除,站在維護勞動條件的立場,工會決定對事業單位發動抗爭把林園廠三四輕停掉,過程中我收到來自董事長的存證信函:如造成停工要支付賠償金額一億多。事業單位甚至透過婦聯會打電話到各個勞工家,以中油福利好何必支持工會、當年度考績或開除等理由對勞工的母親和太太們施壓,造成勞工擔心害怕,工會幹部只好輪班到工廠跟勞工溝通加油、解釋甚至施壓。整個行動從兩個月前開始醞釀,過程中勞陣也有加入和工會幹部討論策略,現任勞動部次長郭國文也是其中之一。其實煉油廠要罷工很簡單,只要一個變電所停電,一班不出勤,整個煉油廠就掛了,但我們不能讓這十幾個人承擔全部的壓力。社會運動過程中,工會幹部會受到打壓,但國營事業的好處是遵守法規受到保護,因此國營事業的罷工不值得驕傲,反而是私營企業的罷工才是值得肯定,因為民營要裁撤開除員工太簡單了。

  現在工運就我觀察是式微了,工會的凝聚力也在降低,雖然工會法修訂後,從總工會數看似是蓬勃發展,但其實都是同一票人搶著工會理事長的頭銜。現在的工會越來越少站出來為勞工發聲,運動能量沒有以往強,而安逸於現在的勞工條件。